衡山的天柱峰,如同利剑直插云天,此时已经是初秋时节,衡山环绕在一片如雾一样的水气中,群山如海中碣石。残阳沉入西山的群山之中,天上的晚霞都变成如血一样的鲜艳的红色,冷子蝉打坐居天柱之中,鸟瞰着博大衡山,有一种前世注定的悲壮。朱温的死让冷子蝉如获新生,数月前站在昭宗陵前,久久不语,像是想念那个悲残的皇帝。只是与独孤莫言了结这场恩怨,冷子蝉又何去何从。一个身形如空中飞燕翩翩落下,身法是蜀山派的飘渺影,来人有十年以上的内功修为。想来是应该是厉如枫的师兄,来人打量了冷子蝉许久才张口问道。
“弟子程不识拜见师伯”冷子蝉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年纪在二十五六岁,健壮青年公子,一身素色长衫,行走如飘飘若仙,蜀山派弟子如厉如枫有天生的自信,武功优雅自成一体,这是当年初上蜀山,就让冷子蝉钦佩不已。
“江山辈有人才出,一代新人换旧人,看到厉如枫让我老夫知道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,今日程贤侄此来,让冷子蝉知道蜀山后继有人”说到这里程不识轻叹一声。
“弟子才疏学浅,一直在蜀山派苦修,无奈天赋使然,一直没有厉师弟的才份。得到厉师兄的书信,让不识真是欣喜若狂,能帮到师伯真是幸莫大焉”冷子蝉走到程不识的面前,像是满腹的心事。
“看来厉如枫已经有全盘的计划,如果我有厉如枫一半的智慧,三十年前我就不会束手无策,看着我所爱的人渐行渐远,看着敌人越来越强大。三十年的苦痛,是因为命运吗?还是我的无法驱除心里的恶梦,在朱温强大的时候,一直是束手无策,而朱温像赶羊一直追逐着我”说到这里两泪热泪夺眶而出。
“那么前辈一定很多的遗憾吧”程不识为蜀山派顶尖的弟子,武功修为略呈平庸。这让冷子蝉陪感刺耳,想来应该是厉如枫的安排,只是不知道有何意。想到这里,擦去眼角的泪。
“在我心中一直有一个遗憾,那个人就是我早逝的姐姐,近五十年了,许多事化成烟云,已经自己不在有痛苦与感伤,许多人死后就是一具无名的核骨,可是现在我感觉到伤悲。可能我的生命即将走入黄昏,也许是可能―――可是当那个孩子出现,一切像是重演,就像四十年前我依然在姐姐的背上,那些乱军乱民无名的战场―――”程不识苦笑了一下,没有说话,感觉到独孤莫言出现在某个地方。
“厉师弟说哀大莫于心死,武功最的境界超越自己,只有挑战自己,才能立于更新,而是不让往事缠绕着自己,师伯我想你一定明白”冷子蝉听完脸上浮现出一丝的苦笑,这些话一定不会厉如枫的嘴里,纵然厉如枫这么想,也不会教程不认这么说,而是更委婉一点,程不识是蜀山派的弟子,这些话也可能是厉如枫传授,此人如此劝慰确别有用心。
衡山烟没在一片烟雨之中,此时正是盛暑过后,江南已经是稻熟花香。如锦般的鲜花开遍了数不清的群山中。衡山之中有一条岖崎的羊肠小道,走出一对老迈的母女,像进山求签的农妇。两人盘跚而行,走到南岳书院时候,听见一阵狂笑声,如同雷震,三个人落在两人面前。笑声来自三之中一个相貌俊美的青年公子,高祝荣看着两个人显得有一点的尴尬。在青年公子的另一侧是一个长着马脸高瘦的老者,如同椎立盯着厉如枫,萧楚楚认得来人是马殷的皇弟马天放,十年前此人发动叛乱,被驱逐出楚国,自此成了过街老鼠。两人境遇相仿,当年萧楚楚也曾施以援手。
“徐知训,你当天我杀我师叔,我要让你血债血偿”说到这里一挥手身外的伪装全都化成碎片,露出本来的刚毅。看着厉如枫还是一个英俊少年,马天放有一点的好笑,一直认为让徐知退避三舍侠士,必然是身手绝顶的高手,天下之中李存勖都未入马天放的法眼,何况面前年不过二十岁一个少年。
“我以什么三方六臂英雄,原来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”马天放只是扫了一眼厉如枫就把目光放在萧楚楚的身上,萧楚楚三十年前为武林中人一睹为快的绝世美女,岁月把萧楚楚推向年老。当时的俊雅倩影不时影绕在马天放的眼前,何况当年追魂三友追杀马天放,萧楚楚也曾旋施过援手。“横扫千秋”厉如枫在出手之机已经看出三人都是骄傲自满,傲满无礼之徒,马天放当年在楚国呼风唤雨被马殷设计逼反,其实是自找其辱,此人说到底是个蠢才,徐知训在吴国欺男霸女,对吴主傲谩无礼。明眼知道此人既是北齐之高澄,早晚死在剑下。厉如枫把握时机,片刻间挥招直进如闪电般扑来,高祝荣一向机警,这数月连连败阵,早就严阵以待。徐知训此人虽然狂器自大,确知道江洪湖之中盛名之下无虚士,蜀山百年内人才济济后起之秀更是如雾似云,当日也风认过厉如枫力战群雄的英姿,出现在这里更是不敢大意,在说此地是马殷的地盘,此人对杨家有敬意,对徐温本人不二之心存鄙视。何况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徐知训,在他国如同在险境。当日担心与蜀山派对峙,徐知训只能偷袭之后,落荒而逃。三人之中只有马天放此人眼高顶,马天放对冯子峻都未放夺眼里,何况是初出茅庐的厉如枫,正是这一点让看着剑风扫来,马天放才挥剑来挡,已经晚了厉如枫的剑式凌利,又是处于劣势,只能全力以赴。厉如枫的剑是蜀山派至宝“青枫剑”锋利异常,厉如枫又是使尽全力,马天放的剑被扫成截,根本没有挡住厉如枫,剑锋直扫向马天放的咽喉,这让马天放吃惊不小,没想到阴沟里翻船,身形一变使展“龙游四海”与厉如枫错开身形,只有半指之差厉如枫的剑锋扫过马天放的咽喉,在错身之间厉如枫的脚跟,使展反沟脚重重击在马天放的胸前,在闪电划过一瞬间厉如枫已经稳重身形,另只脚使旋“兔子蹬鹰”这一招妙不可言,又威力巨大,两招之间都击在一点,马天放残叫一声被一脚踢飞,在半空之中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。落地时使“蛤蟆蹲”稳重身形,如斗鸡一样盯着厉如枫,厉如枫两招得手重重击败了马天放的信心,根本不给马天放喘息之机。“劈开江水”身剑合扑到,马天放不敢在与厉如枫正面对峙,身形如鬼魅一样闪到一边,厉如枫如影一样扑到――――徐知训看到这里几乎想哭出来,马天放虽然不是像李存勖一样的枭雄,确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,想不到竟然被一个武林之中进之士,像抓老鼠一样追的满地跑。高祝荣比徐知训先想一步,扑身向萧楚楚一掌“落日余辉”直拍萧楚楚的头顶,楚楚出身于丐帮,丐帮善使棒棍,蜀山派的剑法奥妙无穷,自从遇见冷子蝉改使短剑。长剑直刺高祝荣的掌心,萧楚楚当年行刺田令孜,义博云天。高祝荣出身于王族,七岁被喻为神童,此人聪明过人,出招已经想到后路“博王指”一道指气直击到萧楚楚的剑身。徐知训此人心狠手毒,厉如枫把江湖成名已久的马天放逼的得像过街老鼠,此时与厉如枫交手是自找其辱。数月前高祝荣把伤萧楚楚,此时大伤刚愈,一个高祝荣足以让萧楚楚成为惊弓之鸟。徐知训的身法是江湖最奇妙的身法鬼脚神行,最利于近身相博。两人的身形像一片如丝的影子在萧楚楚的眼前晃,萧楚楚重伤未愈,一个高祝融足以让萧楚楚难以应付,徐知训的武功确在高祝荣之上,萧楚楚两招之外,已经汗流加陪气喘吁吁。厉如枫深知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的威力更大,徐知训的轻功鬼角神行,虽然高深其步法不过八卦中的巽位晨位的转换,一般都是乾离互换,厉如枫看过一眼既明白其中的奥妙。追着马天放运气定闲像影子一样,剑锋不离马天放的致命之处,数次剑锋划过咽喉脉门,只是马天放此人内功修为深厚,又对厉如枫敬之如虎,全力逃避,两人的身形只有咫尺,伤其性命确难如登天。眼看马天放黔驴技穷,听见萧楚楚轻声残叫,萧楚楚一人之力应付两个武功高强的对手,本是独木难支。看厉如枫的身形如发了疯的猛虎,马上明白厉如枫想个个击破,暗叹其招式高超。使展丐帮的身法与两人周旋,丐帮的武功天下之中数一数二的名门正宗,后世之中丐帮还出乔峰洪七公这些名扬天下的英雄人物。当年萧远峰也是丐帮之中翅楚,武功名茅江湖顶尖人物。萧楚楚的身法纵然奇妙,无耐高祝荣志在抛砖引玉。“翅楚十三式”一片掌封住萧楚楚的四面,徐知训身形如游龙浅水从萧楚楚的脚底穿过,直逼后心,“棒打群狗”萧楚楚两脚踢开身后徐知训,“亢龙有悔”双掌推开江底月,萧楚楚招式奇妙,只是忘了一点,厉如枫击溃马天放只在早晚之间,只要能拖着二人,依厉如枫的武功心智,击败二人不难。徐知训全身接住萧楚楚这一招,徐知训的武功不在高祝荣之下,又是蓄势而发,萧楚楚的身形失去控制,高祝荣掌风一到二人内功相当,这一招不但没有击退高祝荣,反而让高祝荣反手之机,侧脚直击中萧楚楚的侧腹,萧楚楚残叫一声,想到此时厉如枫全力击杀马天放,萧楚楚忍住巨痛,没有叫出大声来,这细微的声音对厉如枫来说依然如同雷振。当日一个高祝荣让萧楚楚险遇毒手,此时还有一个神鬼难猜的徐知训,厉如枫担心到了极致,连想都未来及,扑向高祝荣“劈开江底月”厉如枫这一招快到致,又威力巨大,如一片飞刀扑向高祝荣,高祝荣一招得手,身形又贴了上来,根本不想给萧楚楚喘息之机,感觉到剑气扑天盖地呼啸而来,已经晚了,剑气正击在高祝荣的侧背,这正是高祝荣大意所至,厉如枫机会把握堪称完美。高祝荣被击飞,身形在空中飘飞,鲜血从嘴里喷出,徐知训使展“海底捞月”,抱起高祝荣,跃身而逝消失在林道中。马天放看两个人都逃了,此时厉如枫根本顾及不了,也闪身而逃。厉如枫长叹一声,百密一疏,想不到徐知训此时会出现。
“前辈”喊了一声,厉如枫感觉泪从泉涌,萧楚楚不经意的擦去嘴角的血。想尽力掩饰自己的伤,厉如枫岂能不知。
“你师父真的有眼光,我现在明白当年冷子蝉为什么会义无反顾离开蜀山派,给你师父机会,让师弟光大蜀山派。你师祖说你会成为一代大侠,我不相信,果不出其然。你的内功修为与三人都相,仿确能把三个人都吓跑,直到现在我还不明白”。厉如枫苦笑了一下,扶起萧楚楚。
“下一次,我想只要给高祝荣一锭银子,在下既能哄走高祝荣”听到这里萧楚楚也笑了一下,像是一下明白了,为什么厉如枫能击溃三人,既是能抓住人性。三人之中没有一个能全力以赴与厉如枫作生死战,这样他们就对诀的时候,完全畏敌如虎。高祝荣的武功天下之中难有敌手,说到底确还是一个孩子,他的致命之处。
“不知道独孤莫言找了何人作帮手”说到这里萧楚楚看着厉如枫,厉如枫没有说话,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,像是在想事,扫了一眼萧楚楚,明白萧楚楚的担心。
“前辈,在下的确不想更多的人知道,今日在衡山发生的事,也许石破天惊之后,你无法预料对青虹的伤害,冷子蝉唯一的援手,只有一个人,即是我厉如枫”听到这萧楚楚有几分放心开心的笑了。
天柱峰冷子蝉隔峰相向,自从三十年两人相认之后数次交手,独孤莫言一直让冷子蝉望风而逃。并非冷子蝉的武功不如独孤莫言,而是在冷子蝉的心里有一个不共戴天的仇敌朱温,当年朱温设计在白孤城让冷子蝉数十名师弟,死于独孤博,朱粲的剑下,让蜀山派元气大伤。这一役众望成城的冷子蝉,只能放弃蜀山派的掌门之位,流落江湖,也注定与萧楚楚二人的情断白孤城。此时朱温已经死在冯子峻的剑下,当年天下武林大敌也死在众人的计策之下。诸杀朱温之后,冷子蝉欲其解开独孤莫言之间有仇怨。
“独孤莫言,我们之间的恩怨,真的非要你死我活,这么多年冷子蝉对阁下,一直望而生畏,并非是因为我们的是非,而是对阁下一直心存愧疚,当年无论出于私心或公心,也曾倾囊相助”。听到这里独孤莫言狂笑一声,像是在流泪,更多是愤怒。
“冷子蝉这就是命运吧?你杀我父,淫我妻,是我此生无法遗忘的耻辱,今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”。冷子蝉听到这里有一点的悲愤,挥剑于胸。
“那就让我剑下作一了断,其实我从未有过一丝后悔,失去楚楚的日子里,冷子蝉生不如死,我所爱那个十六岁起就如小仙女的姑娘,在嫁入独孤家,如同大悲庵的尼姑,看了大哀莫心死的爱人,纵然是放弃得道成仙,冷子蝉也不会动心”。独孤莫言的剑已经耀然于手中,他的眼中全是恨意。
“如果不是插足我们之间,我们也会儿孙满堂,其乐融融,是你让我家风云突然,然后一落千丈,成为天下的笑话”。说到这里独孤莫言已经是一脸的铁青,手里的剑指向冷子蝉。
“没有我冷子蝉,你也不会得到楚楚芳心,一个天性正直义博云天的侠义之士,怎么会与你们家有三姓家奴的为伍,你得到了楚楚的人,依然没有得到楚楚的心,你们父子不过是让人不耻的可怜虫”说到这里冷子蝉挥剑于背,等待独孤莫言的到来。这番话如果出自厉如枫之口,也许独孤莫言已经不在生气,此时出自让独孤莫言一生孤苦的冷子蝉之口,独孤莫言此时生食冷子蝉的肉,喝冷子蝉的血才能解恨。“马踏匈奴”独孤莫言扑身而来,身形如箭一样化成一个光点,冷子蝉身形如一点光迎了上去,身法正是武林之中最上层的轻功《凌空飞渡》,以身法来看冷子蝉的轻功最胜一筹。此时两个人全力以赴,身形交织在一起,纵然是厉如枫目力极好,也只能看两人的身法,到最后两人的身法交织一起,已经看不出招式了。只听见剑声相交手发出龙吟,到最后变成一团光点,缠绕在一起。独孤莫言所练是《独孤九剑》以无剑胜有剑,剑法变化无穷,位列江湖最高的武功秘籍,此人既是武痴苦练武功四十年,剑法纯熟。冷子蝉自小负着血海深仇,江湖大义,匡复正义除奸铲恶为已任,正是心存天下,才使冷子蝉勤练武功,蜀山派为武林之中玄门正宗,剑法奥妙,二十岁下山以来,积修外功,博学多长,剑法高妙在江湖上名列前茅。两个人交手之时风雷皆变,日月无光――――厉如枫站在回雁峰,看着两个身形交织一起。冷子蝉的剑法内功与独孤莫言相差细微,在三百招之中未曾败落,但是五百招之外,处于下方。
“萧前辈,你看独孤莫言什么时候能够胜出”厉如枫看到这里感觉冷子蝉败局已定,只是但心此时介入会让事情更加复杂,两人的武功在仲伯之间,独孤莫言胜出,必然坚辛,而两人是你死我活的诀战,事到临头冷子蝉岂能束手待毙。
“三百招之内,独孤莫言必胜,只是如果此人想致冷大哥于死地,必然是两败俱伤,三百招之中他就会有援手偷袭冷大哥――――”厉如枫听完没有说什么?萧楚楚看得出,厉如枫在盘算着?自从在蜀山见到厉如枫以来,萧楚楚从心底喜欢这个后辈。当时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厉如枫有如此的心机,远胜过当年的冷子蝉。
“那么独孤孤莫言围剿师伯的时候,会出那一招”厉如枫的心绪想到独孤莫言的剑法,是武林之中最上层的剑法,《独孤九剑》以无剑胜有剑,无招胜有招,以攻为守剑法变化无常。任何剑法作到杀人于形都难如登天,独孤莫言的剑法变化无常也并非无痕可寻。
“独孤莫言有两招可将冷大哥围在剑光之中,那一招像是青城派的四面风雷,有一招像是华山派封坛拜将,这两招独孤莫言使展起来,行若流水,比起青城派华山派更像一派”。说到这里看着厉如枫,盯着两个如光线一样的身形,像是成竹在胸。两个身形如密不透风,独孤莫言此时感觉面前的冷子蝉绝非易于,数十年来冷子蝉一直愧对独孤莫言,更因为昭宗皇帝的死耿耿于怀。对独孤莫言避退三舍,不与独孤莫言纠缠其实,一个朱温如掌雄风,防不胜防又身居高位,这使冷子如屐溥冰。对独孤莫言这个平生致敌退避三舍,面对朱温这一代雄主,冷子蝉用尽心力全力诸杀,何况面前只是武功高强,只有匹夫之勇的独孤莫言。
“不知道,现在埋伏在此地的高手有多少”。看着起伏的山峦,细心的萧楚楚像看到处处的险机。
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在我看来,只要他们敢出现就知道一定与武林正宗为敌,朱温是前车之鉴,独孤山庄就是前世的恩仇”。说到这里萧楚楚脸上露出一丝孤苦涩。
“枫儿,冤家宜解不宜结。你到了这个年纪就会知道,其实所有追求不过水中花,如果时光能退流,我与独孤莫言也不会如此的针锋相对,追逐我们的命运也不会如此的残酷----”。厉如枫不宵一顾的表情流露在脸上,一把剑已经耀手其上。
“时光真的可能倒流吗?如果可以傲游,我会和现在一样的选择”。随着厉如枫挥剑于手,萧楚楚知道到厉如枫出手的时候,与萧楚楚猜测不同。独孤莫言一招“封坛拜将”如山倒一般压倒性向冷子蝉扑过来,面前如山崩地裂,冷子蝉与独孤莫言交手已非一日。知道这一定是独孤莫言黔驴技穷的杀手招,身形如箭一样退了出去,这正给独孤莫言良机,独孤莫言扑身而来“四面风雷”一招封住了冷子蝉的四面,一个人的身形如一支箭扑向冷子蝉,剑尖直刺冷子蝉的后心。冷子蝉不用想既知此人既是程不识,面前独孤莫言扑来“吸星大法”指尖发出一片的磁力将冷子蝉定在那里。程不识是楚国皇亲,为马殷的外孙,当年得到独孤莫言青眯,传以武功,只是马天放叛变之后,程家受到诸连。独孤莫言带着刚满十岁的程不识逃出楚国,设计把程不识送到蜀山作潜伏。一晃十多年,蜀山长眉真人虽然从程不识的身法看出,程不识是别派进入蜀山的卧底,但是因为此事防不胜防。十多年来一直待程不识如亲生的子弟,十年来让程不识常常感觉到自相形愧。随着厉如枫来到蜀山派,看着厉如枫进入历代掌门闭关潜修的圣地,程不识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。果不出其然厉如枫三年苦修名扬天下,武功之高超过蜀山长老,这个更让程不识嫉恨。更认为来蜀山十年一事无成,反而浪费了十年的光阴。此时毛遂自荐更多是逃出蜀山,随独孤莫言学得真专剑法,名扬天一点点。程不识的武功在蜀山弟子中列为首位,他的轻功招高一筹。“凌空飞渡”中最出色“一剑穿心”。剑尖直奔冷子蝉的后心,程不识等待这一天已经许久,看着冷子蝉处险境。一个剑飞奔而来,荡开程不识的剑锋。冷子蝉身经百战,今天的事早就成竹在胸,挥剑拦住独孤莫言的剑锋“风吹杨柳”身形像鱼一样一脚踢出一片影子,程不识不想一个人的内力竟如此的强劲,目光不及之处,竟然荡开剑锋,随既被冷子蝉的脚踢飞。独孤莫言抓住这片刻的良机,如鱼鹰一样钻入冷子蝉身形,上翻剑直刺冷子蝉的胸前,剑锋从冷子蝉的胸前划过。厉如枫已经扑到“横扫千秋”扫向独孤莫言侧身,独孤莫言纵身而起,剑尖扫过直奔厉如枫的眼睛,这一招高明之极,看着独孤莫言如一片树叶,从地上不作一点身形改变,翻身而起,剑风扫向厉如枫的眼睛。如果换了别人,身形必然会闪身而退,眼睛是心灵的窗口,一个人一旦全瞎,世界只是漆黑一片,如同废人。厉如枫确剑风直入剑尖破皮穿胸,眼看独孤莫言的剑尖离眼睛只有一厘,独孤莫言不得不闪身而过,胸下鲜血如注------冷子蝉闪过独孤莫言的剑锋,一个人已经扑到近前,剑尖如百步穿杨。直穿冷子蝉的胸前,冷子蝉的胸前中了独孤莫言的一剑,唯今之计伸手抓住剑尖,看清来人竟然是青虹,青虹眼里已经布满了红丝,另一柄剑从左手而出刺穿受伤的左手刺入冷子蝉的胸前盈寸,被厉如枫发出“精光指”击成两截。一个扑身而来,一把抱住冷子蝉,看着青虹,声音哽咽。
“青虹,你怎么对你爹下怎么重的狠手”。青虹听完如同雷击,看着厉如枫扑过来,插出剑尖包扎伤口。萧楚楚望着青虹,眼里有说不出的感情。冷子蝉带血的指着青虹,眼里闪着一丝的喜悦。
“楚楚,你说青虹是我们的的女儿,真的太好了”。说到这里声音哽咽,自小长在乱军之中,不知道父母是谁,突然人到老朽之年竟有一个年纪在二十岁的女儿,其中的心境,五味杂陈。
“青虹,第一次看地以到你,就有一种久违亲切,像是五十年前我躺在你姑姑的怀里,五十年过去了,直到如今我一直为当年没有力气保护你姑姑耿耿于怀,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八岁的孩子”。说到这里冷子蝉已经是泪流满面,青虹如同五雷轰顶,一时不知措,这么多年青虹一直认为自己是独孤山庄侍从之女,可是仔细想独孤莫言父子复杂眼神。武功高强的萧楚楚对自己望风而逃,一直不解,现在想起来理由让人费解。
“虹儿,你的相貌不像我与你娘,可是很想我死去已经四十年的姐姐-----”。青虹游离的目光看着厉如枫,天下之中唯一能相任的人,莫过于厉如枫,自从在蜀山第一次遇见厉如枫。
“青虹,萧楚楚是你娘,你在独孤莫言的膝下,只不过当年独孤博一直把你当成人质,传于你武功也许是更大的阴谋,独孤莫言一直希望你们父女相残”。厉如枫说到这里,青虹狂叫一声,扔下手中的剑,拨脚而跑,冷子蝉正想去追女儿,被萧楚楚按下。
“不用担心,有徐靖在,青虹不会怎么样”。萧楚楚听完这才松了一口气。看着出现徐知训三人,不知道厉如枫会女孩子如何。厉如枫看着高祝荣会心笑了一下。独孤莫言身受其伤,那一剑厉如枫知道独孤莫言受伤不轻,和冷子蝉不相上下。
“高祝荣,现在眼前的局面,你应该看清怎么站队了吧,不要看不清形势。今日你是与整个武林为敌,当年朱温如掌雄风,依然死在我们师徒剑下,独孤山庄名振天下,还不是十五年前被江湖正道之士平复”。厉如枫说到这里只见高祝荣一脸的笑意。徐知训挥剑于胸,挡在高祝荣的面前。
“厉如枫你攻于心计,高兄弟怎么会上了你当,你想各个击破,先问问我手中的剑”。徐知训说到这里只是挥了一下手中的剑,并未动手。高祝荣笑眯眯的走到厉如枫的面前,此时更像是个孩子。
“厉大哥,高家一像见便宜既沾,我总是想待价而沽,找到出价最高的买主,不知厉大哥的出价”。厉如枫听完笑颜如花的拍拍高祝荣的肩膀。
“南平国地域狭窄,兵力薄弱,但因位处交通要道,每年各地区向中原的进贡,只要经过南平,高季兴、高从诲父子就会截留使者,掠夺财物。等到对方加以谴责或派兵讨伐,他们不得已才把财物送还,竟不感到羞愧。我们蜀山派的武功比起各地进贡的财物更出何止百陪,这是我们不传的武功秘籍《凌空飞渡》送与高兄弟”。高祝荣听完笑逐颜开,从厉如枫的手里接过那本《凌空飞渡》,翻了一页,脸色一下变了不过片刻又恢复了正常。
“多谢厉大哥馈赠”。说到完使展轻功“飘飘欲仙”身形如一片飞驰的落叶,更像一片飞絮飘走了。厉如枫看到这里感慨不已,此人心计无可沽量。就连朱友圭也不在此人之上,眼前的徐知训只不过给他人依嫁衣。马天放看着高祝荣走了,没作任何的言语飞身而逃。徐知训扫了一眼刚才独孤莫言,此人已经不知所踪,心里知道上了诸人当,独孤莫言和马天放都把他人当枪使,高祝荣是南平国世子,此人还是孩子,出奇怕死,此人出道只有厉如枫让此人受伤,更不要说独孤莫言,此人一生不败,此次中了厉如枫一剑,尚是首次------厉如枫扫了一眼徐知训,此人一看形势不对,逃之夭夭。
“枫儿那本《凌空飞渡》是一打白纸吧?我看高祝荣看过后脸色一变,此人心计,即使当年朱温也不如”。厉如枫没有回答,扶起冷子蝉像是心事重得。萧楚楚没有说话,心里担心女儿,看出冷子蝉师徒其实也一样。
青虹匍匐于地,放声大哭,今天发生的事如五雷轰顶。自从懂事以来,独孤莫言既告诉青虹,冷子蝉萧楚楚是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。这二十年来不也曾有过疑间,而得从蛛丝马迹中得到萧楚楚其实是独孤莫言的前妻,因为红杏出墙被逐出独孤山庄,当年为救萧楚楚那场蜀山派与独孤山庄血流成河殊死大战,蜀山派正道之士,也是死伤残重-----只是从未想过萧楚楚竟是亲生父母,这些年两个人相爱确无法相守,最大原因是自己在独孤莫言的身边。一个人的脚步走来,像猫一样轻轻落在青虹的身后。
“这一切都是厉如枫安排的吧”。青虹突然站起来,冷冷的看着徐靖,像是知道发生的事情,今天有一点愤怒,既然厉如枫早知道自己的身世,为什么不告诉自己,反而自己亲手刺伤冷子蝉。
“厉大哥,让我保护师姐,这么多年萧前辈一直担心你,这么多年一直不敢找你,既是担心独孤莫言会对你下毒手,而冷子蝉还有一个身居皇位朱温,不能因为师姐而分心,如果是那样的话,你们一家三口在无相聚之日”。
“不要说了,今天我们也要作一个了断,一直耻于让人知道是独孤山庄的弟子,当年独孤博三姓家奴,让青虹羞于示人,当年我只有五岁,独孤博那敌对的眼神,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独孤博那么恨,今天我们一个了断,你徐你还从前为虎作伥,那么走出衡山,我们就是陌路人”。徐靖苦笑了一下,心想这一切都厉如枫设计好。必竟母女是天性,如果今天不是青虹伤了冷子蝉,青虹的转变不会如此的剧烈。
“师姐,何必如此,师父对你一片苦心”。说到这里徐靖自己都不相信。
“青虹”独孤莫言站在青虹的面前,鲜血从胸侧溢出,站在二人面前,狼狈不堪,此时竟然言语哽咽。青虹冷眼看着独孤莫言,二十年一直在身边如同父女的师徒竟然有着这么深的蘖缘,不能说是世事难料。站在面前独孤莫言竟然无语,青虹对独孤莫言恨不起来。
“师父,你真的好过份,你让恨了二十年的仇人竟然是我亲生父母,为了我不受伤害,我母亲对我退避三舍,让我亲生爹娘二十年相爱不能相守”。说到这里听见独孤莫言苦笑了一声,有几分的凄怆。
“二十年了,独孤这个姓让我知道,什么叫孤独,我的先祖宣宗皇帝的宰相令狐陶,为相十年克以复礼,因为禀呈皇帝的圣旨,拥立太子登位,不想宦官捷步先登,拥立一个懿守是败家皇帝,让宣武的大唐走入没路。先祖全家被杀,只有我十五岁的爷爷入外婆家,保全性命,隐姓埋名苟延残喘-----自此独孤家的后人以复兴家族兴盛大兴为已任,练得一身武功,这样重大的责任,其实是一道枷索,先父不知道其耻,忘记了我们一家都是死在宦官的手里,媚浮田令孜才有当年大祸------”。说到这里独孤莫言竟有一情悲奋,这些话五十年第一次示人。此时独孤莫言才感觉无法说出来的凄凉,有一点的悲愤。
“不相信”。青枫感觉有一点可悲,三个人交汇在一起命运,说到底蘖缘。这一切都是独孤博偏激,更多是三个人在风云际会。
“你五岁的时候,先父死在冷子蝉的剑下,我就想杀了你,可是那时候你还是孩子,看着你泪眼婆娑,真的下不了手-----下不了手一晃就十五年,十五年你从一个孩子长成婷婷玉立的大姑娘。看着你有长相如冷子蝉和楚楚没有一点怕雷同,我产生的错觉,你会是我的女儿,是我们独孤家传人,刚才冷子蝉的一翻话让从梦里惊醒,你是我们当年独孤山庄巨变的导火索”。听到这里青虹放声大笑,手的剑在瑟瑟发抖。
“我应该谢谢我娘,把我生得不像爹不像娘,而是像我死去四十年的姑母,否则我已经不能在人世,从小就在你复杂眼神长大,直到今天我才明白,为什么你对我有时阴雨有时晴,从今天起我们师徒之间的情份一笔勾销,在相逢,我们既是不曾蒙面的陌生人”。独孤莫言挥剑于胸,目光已经变得如冷霜一般,盯着徐靖。
“我送与朱温的信为何一封都未到达朱温的手里”。独孤莫言说到这里青虹也暗自奇怪,想不出徐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。
“师父,那岂不是天意,一个推翻大唐的奸雄,死在蜀山派的剑下,依徐靖来看应该是天意”。这番回答让独孤莫言冷笑不已,剑尖指着徐靖。
“你爹是李神通,当年进攻润州时被徐温收为义子,李神通此人不过有奶既是娘的投机小人,论说不应该会与厉如枫有什么纠阁”。独孤莫言想不出徐靖为何帮助厉如枫,这么多年武林中唯蜀山派马首是瞻。徐温本人冷酷无情,养子徐知诰都心如钢铁。
“其实我爹是陈王的重孙,而我们的先祖既是李恪,太宗与杨淑的嫡子,当年李神通有孕之身霸占了我娘,两年后又找了我哥哥徐知诰,收为养子,大唐是我们李家的江山,朱温杀了我两位皇帝,是我家不共戴天的仇人,徐靖怎么会帮助师父,为虎作伥------”。说到这里程不识哈哈大笑,扶起独孤莫言。
“现在我明白了,为何厉如枫能名扬天下,因为他更攻于心计”。独孤莫言挥下手的剑。一夜之间感觉失去所有,连心爱的徒弟离自己越远。
“以彼之道还施彼身,我败了,一个后起之秀,在我初次遇见厉如枫的时候,我就知道厉如枫是一个难以应付的人,当年我送程不识于蜀山,想不到身边竟有两个人皆是内应”。徐靖出身世家公子,此时与独孤莫言交恶已经成为定局,依然彬彬有礼。
“师父对徐靖的教导,在下一直铭记于心,并且终生不忘,道不同不相为谋,将有有幸在见到师父,徐靖一定退避三舍。以报达师父大恩,如果有一天真的狭路相逢,在下让师父十招以作报恩”。独孤莫言狂笑一声,将手中的剑弃于地上。独孤莫言与徐靖名为师徒,这三十年独孤莫言练武成痴,青虹与徐靖是唯一的亲人,在心中一直视二人为亲人。
“我独孤莫言何许人,让你一个黄口小儿结草衍还,岂不是笑话天一点点的大牙。独孤家传嫡弟子都是个个英雄豪杰之士,下次如果你能胜我,老夫应该是含笑九泉”。独孤莫言扫了一眼青虹,凄怆的离开,身后的程不识跟在其后,青虹一脸伤感,此时心境复杂,已经无心谈论什么?对徐靖扫了一眼徐靖,身形一变消失的无影无踪。一个人身形如翩翩的飞娥一样落下,身形正是鬼脚神行。向徐靖亮了一下腰牌,徐靖向来轻使一礼。
“右使,属下得到消息,梁晋在潞州大战梁军大败,李存勖已经胜券在握,向南方六国派来使臣,要六国一起出兵攻打梁朝,派到吴国正是郭韬,教主令我等诸杀此人,李晋是沙陀人,我们让一个沙陀人攻占中原”。说到这里徐靖一脸的难看,晋王府地三复兴大唐为已任,天下英雄来投,李存勖雄才大略,一统北方是时间。
“告诉教主,属下与郭韬情同兄弟,属下下不了手,而且也不耻于此,也请左使告诉教主,不要妄作小人,我们明教要想成大事,就要招览人才,有一个是蜀山派厉如枫是人中龙凤,如果能招览到明教,简单就是如虎添翼,自古江武林中人不能干涉朝廷,明教抗衡天下人心所向,其实就是螳臂挡车”。说到这里听见对方一阵冷笑。
“右使,你胆敢违抗教主的命令,既是犯上,教主的口谕就是圣旨,你敢抗旨吗?”。右使声音严厉,一双目光如鹰眼一样的锐利,言语中带着杀机。
徐靖冷冷的扫了一眼对方一眼,纵然而逝,好像根本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。看着徐靖消失的身影,对方喃喃的说:“这些教主极力笼络的人,身份注定朝秦暮楚,对明教忠心难如登天。徐靖此人桀骜不驯,更是让人难摸清脉路,我不知道他这样作是不是为明教的前途作想。